2008年1月29日 星期二

第十四話 - "銀龍與藍羊"

我在醫院住的病房是四人一間。

隔壁床的是一位因為跌下樓梯摔得腦震盪的老先生,


而對面床上則躺著兩名失業後想要自殺的中年男子。





我躺在病床上,一邊看著天花板發呆,一邊偷聽他們的談話。





兩名失業男子似乎是舊識,因為合作開公司欠下了巨額的債務而去自殺。所幸兩人被及時發現,沒有造成遺憾。而老先生則是因為要趕著去參加女兒的結婚典禮,從五樓的樓梯摔下四樓。





這三人似乎也是剛住進來,根據我的推算,是在我醒來的半天前。





而就在媽前腳剛踏出病房後不久,門外的光線此時竟然漸漸變暗。原本乾淨明亮的環境也像是蒙上了一層灰般的污穢,房內的溫度在瞬間急速降低。





在我還沒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,兩名中年男子已經嚇得開始大呼小叫。而老先生卻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,頭轉向病房門口,似乎是在靜靜等待著誰的到來。我頓時變的宛如身在地獄一般,呼吸著散發在房間裡的冰冷空氣。





我望著門外那片深不見底的黑暗,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。我知道有什麼東西即將要出現了,未知的恐懼開始在我的腦中生根。





老人此時開口說道:「是你嗎,銀龍?」


依舊是緩慢鎮定的姿態。





只聞一陣風撲面而來,在那一瞬間有一個冰冷的物體進入房間裡。我不敢再看下去,嚇得趕緊閉緊雙眼,憋住呼吸。





「呼呼......藍羊,好久不見了。」


一聲冰冷低沉的嗓音滑入我的耳中。


來人的嗓音似乎有些熟悉,但是又帶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嚴。





「你這樣隨便現身在一般人的眼前好嗎?要是被金婆知道了......。」


一聽到「金婆」兩個字,我的腦中突然有一陣劇痛感猛然催生。我想要放聲大叫,但又怕被他們發現,只好用力地掐住棉被,盡力忍耐。





但銀龍似乎可以感覺到我的身體變化。他移步到我的床前,敲敲我的頭說:「小子,不用再裝睡了。我知道你聽的到我們的談話。」在那一瞬間我嚇得冷汗直流,睜眼也不是,繼續閉眼又怕他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。只好忍著頭痛繼續裝睡。





突然我的身子被整個抓起來,雙腳騰空,脖子被一隻冰冷的手緊緊掐住。銀龍用著一絲含有怒意的語氣說:「沒有人,敢對我說的話視若無睹。」我在極度疼痛的狀態下,忍不住睜開雙眼放聲大叫。但是在睜眼的那一瞬間,我只感到一股令人窒息的冰冷陰風襲面而來。





我看到一雙血紅色的雙眼,瞪視著我。


彷彿燃燒著足以吞噬天地間的怒意一般,緊緊地瞪視著我。





「啊......啊啊。」


我的脖子被掐的快要斷了,整個人呼吸不到一絲新鮮空氣。


就在我以為下一秒就要窒息的時候,藍羊說話了。





「他是紅兔以命換來的人,勸你還是不要動他。否則金婆怪罪下來,你可承受不起。」





「哼!」


我被硬生生擲到地面上,背上捎來一股被撕裂的刺痛感。





銀龍對著藍羊說:「這小子還記得之前發生過的事嗎?是不是還保有前世的記憶?」





藍羊搖搖頭說:「這不可能,金婆已經給他服下忘憂散,他現在只要一想到永青會的事情就會頭痛欲裂,生不如死。」銀龍續道:「那他會記得我們兩人今晚的談話嗎?」





藍羊說道:「你再讓他服一次忘憂散不就得了?」





銀龍聞言後似乎感到很興奮,只見他從懷中取出一個袋子。


袋子裡不知裝了什麼,扭動的異常厲害。





我望著他朝著我一步步地走過來,無法控制地死命搖頭,大聲喊叫。


頓時,只聽到一聲清脆的巴掌聲。


我睜開雙眼,只看到媽媽握著發抖的拳頭,伴著醫生站在我的病床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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