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小慶,你是做惡夢了是不是?」
媽的手掌有點泛紅,看來剛剛我是被她給打醒的。
「剛剛妳跑出去時,隔壁床的老先生夥同一個陌生人想要傷害我。」
我一邊回話一邊轉頭望向隔壁,卻發現床上空無一人。
媽看著我,有些訝異地說:「你隔壁哪有什麼老先生啊?之前躺在這裡的是一個跟你一樣大的年輕人耶。」
醫生推了推眼鏡,有些不耐煩地說:「而且這張床的病人在三天前就已經出院了,你應該不可能會看到床上有人。」
我瞪著那張空床發呆,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。
難道我瘋了嗎?
但剛剛的情景既逼真又清晰,實在不像是一場夢。
媽和醫生在一旁竊竊私語,彷彿提到了有關「腦部檢測」的言語。
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。
「喂?」
「明慶,我是怡萱啦!你是發生什麼事啦?怎麼會連續請了十五天的假?」
怡萱是我的乾姊,也是我在班上的死黨之一。
「我......出了車禍啊,跟班上同學一起開車出去玩。妳不知道這件事嗎?」
要強迫自己從嘴巴裡說出自己不願相信的事,真的有點兒難。
「你跟班上的誰一起出去玩?我怎麼都沒聽說?這十五天我問過跟我們比較熟的那幾個同學,大家都說不知道你去哪兒了,而且你的手機也一直都打不通。」
「就阿狗跟至鑫那幫人啊。他們說要開車去陽明山上散散心,我是被他們硬拉上車的。」我現在有點騎虎難下,開始胡言亂語了起來。
「是喔......,但是他們都已經不在學校裡了。」
「為什麼?發生了什麼事嗎?」
怡萱嘆了一口氣說:「他們兩個,一個轉學一個休學,也是在你消失的這十五天裡不見的。」
「怎麼會這樣?」
「總之,你沒事就好了,找個時間我再約班上幾個比較好的同學一起去看你,你先好好休息吧,掰掰。」
「嗯,掰掰。」我掛上電話後,開始在心中燃起一絲想要追查真相的念頭。我實在受夠了像現在這般的被動,只能挨打不能還手。
我轉頭望向醫生說:「請問什麼時候我才能出院?」
醫生看了看媽,有點猶疑地說:「你的腦部跟膝蓋都受到了損傷,必須要再觀察一陣子。目前不建議你辦理出院手續。」
「是啊!有什麼事情等身體檢測完成了再說,沒什麼比這個更重要。」
媽在一旁多嘴的附和著。
「那還要過多久才能做檢測?」
醫生又推了推眼鏡說:「目前是幫你安排在三天後的下午。」
媽打開了放在一旁小桌上的袋子:「來,我幫你買了你最愛喝的雞湯還有炸雞腿,快點趁熱吃吧。」
醫生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,有點為難的說:「吳太太,病人不能吃這些油炸的食物。」
媽馬上回說:「我知道啦!但偶而吃一次也不為過吧?」
只見醫生嘴裡一陣咕噥,轉身就離開了病房。
我喝著媽買來的雞湯,心滿意足的笑著。
此時媽在皮包中拿出一封信遞給我,竊笑地說:「你住院的這陣子裡,有個女孩子寫信寄到家裡來,叫做李思穎,是你在外面偷交的女朋友嗎?」
我一聽到差點沒把嘴裡的湯給噴出來。
我什麼時候交了一個女朋友了?
難道又是在我出車禍的期間?
「沒有啦!媽,思穎學姊是我們大傳系的學會幹部,我平常跟她很少聊天,怎麼可能會是我女朋友。」
媽用著一副不相信的眼神盯著我說:「是嗎?那在信封上為什麼會畫一顆愛心?」
我笑著接過了信封,動手去撕背後的封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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