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小威啊!你今天離開家裡時怎麼沒關燈呢?】
蘭姨走近家門口,看見屋內反常亮起的燈光,忍不住在嘴邊唸上幾句。
劉立威在巷子口大叫:【我都有關好啊!出門前我還有詳細檢查過。】
【匡噹】一聲!
突然,蘭姨手中的物品無預警的墜地,劉立威匆匆忙忙的衝到母親身旁,
映入眼簾的,是屋子裡一片凌亂的場景,還有散落一地的衣服與報紙。
【我們......我們家遭小偷了?】
蘭姨的聲音變得有些焦急,她倉皇地走進屋裡四處打量著屋子,想查看有哪些東西被偷。
劉立威立刻抓住母親的手說:【媽,等等。那個竊賊說不定還躲在房子裡,我們還是先報警吧!】
蘭姨有些氣憤地甩開他的手:【不行!還要等警察來?等到他們來時我的老本早就通通被搬光了!】
【卡搭!卡搭!】
此時房子的後門響起了搬動聲,蘭姨見狀立刻往後門的方向衝去。
劉立威剛撥通警局的報案專線,看見母親幾近瘋狂的舉動,不由得愣在當場。
【喂?這裡是xx分局,有什麼事情嗎?喂?】
話筒裡的警察,以一貫不帶感情的語氣,執行例行性的詢問公務。
劉立威看見母親往後門衝去後,只好急急忙忙把電話切斷,
無奈地把手機扔在一旁。
從劉家的前門到後門,用跑的平常只需要一分多鐘。
但因為家裡遭闖空門之後,地上多了一大堆雜物與垃圾,
蘭姨在奔跑的過程中,還不小心摔了兩次跤。
【王八蛋!你不要跑,我看到你了!我看到你了!】
一個黑影,一瞬間從後門掠過,消失在門外。
蘭姨撐起身體,望著敞開的後門大吼大叫,
但是得到的回應卻只有一股從門外灌進來的冷風,一團令人有些心酸的空氣。
劉立威跑過來扶起母親,衝到後門門外張望,
卻見後面那條防火巷一個人影也沒有。
【唉......。】
蘭姨看著床底下敞開的保險櫃,眼淚止不住地落下。
裡面的鈔票跟首飾紛紛不翼而飛,那本來是母子倆在劉立威的爸爸去世後僅存的一點最後積蓄。
劉立威把後門鎖上,走回室內,開始默默地收拾起地上散落的物品。
本來蘭姨因為想在台北先把生意做起來,所以把兒子託付給住在台南的姊姊照顧,
想等到他考上大學了再搬回台北一起生活。沒想到好不容易事業剛有了一點規模,
先前的努力成果又被不可預料的意外給消磨殆盡。
【媽,妳先坐起來好不好?】
劉立威倒了一杯熱水,遞到了母親的面前。
蘭姨接過冒著蒸氣的杯子,咕嚕咕嚕地順著喉嚨吞下肚,但是眼淚卻怎麼樣也止不住。
【怎麼辦?明天要交給廠商的訂金要去哪裡生?】
蘭姨有些無助地望著保險櫃,喃喃自語著。
她並不是在跟兒子說話,只是想找個目標宣洩自己的情緒。
劉立威握緊拳頭,默默地走向前門去,
他不懂得如何安慰母親,只想著先離開這個場合讓她靜一靜。
【媽,我......我會想辦法弄到錢的,妳不要擔心。】
蘭姨只是征征地望著牆壁發呆,絲毫沒有注意到兒子對她說的話。
沒有留言:
張貼留言